好气,“我还有些乏,想去休息会,先告退了。”说着给萧决行了个礼,领着奉仪姑姑几人回营帐去了。
萧决气笑,却也有些无奈。他宽慰了赵蕊几句,最后又说:“其实王后说的也对,你也真该少哭一些。”他心道自己都看腻了她的这一套,嘴里却还是关切的补了一句,“哭多了伤眼睛。”
赵蕊顺势伏在他怀里止了啜泣,微微颔首,只是那还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显出几分怨毒的恨意。
萧决的妾室不多,哪个不是任她捏扁揉圆,自从这个姒锦来了之后,赵蕊总觉得萧决另待她几分,甚至连冬狩都只带着她。
宫中那些人还不知如何看自己,取笑自己失势。她必须要想个法子,早点除了她才是。
以免日后的局面愈发难以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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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萧决和姒锦失踪了一夜,大家都没怎么歇息好,当日中午,萧决便下令拔营回城。
回到吴宫,姒锦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在萧决的床上发了会呆,忽而想起她与萧决已经大婚,顾长风怕是不会在吴郡久留。
不提早见上一见便要来不及了。
她也该给在长安的阿姊去个信,报个平安才好。
于是她便绕到案边寻了狼毫与信笺给姒绯写信。
信虽然不长,但她提笔时却斟酌了良久。待写完最后一笔,她将信笺拿起来吹干墨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萧决也已经沐浴好了,此刻正站在了她身侧。
姒锦一惊,忙站了起来,道:“你进来怎都不做声,一回两回地吓煞我。”
看她含嗔带怨的模样,萧决诚然道:“我都喊过你几遍了,以为你还在同我置气,不理我,现下反倒来说我了。”
姒锦将信将疑,看向候在屏风处的奉仪姑姑。
奉仪姑姑朝她略略点了点头。
姒锦黑了脸,心中却也有些歉然,支吾道:“你明知我耳朵不好,这也怪不得我。”
萧决并不打算为难她,轻声笑道:“适才看你写的认真,我也不想打扰。这信既是去给长姐的,明日便差人送去长安罢。”
信上的的内容他已看得了然,无非是同姒绯报个平安,以及言他待她甚好,请姒绯无需挂心之语。
于他而言,这封信寄去长安也是给萧凌吃了颗定心丸。
姒锦道:“我想见顾将军一面,托他将信带去。他送我来吴宫,一路辛劳,我还未当面谢过他。”
“也好。”萧决很爽快地答应了,“明日命人去别馆传个讯,我陪你一同见见他。”
姒锦将信笺放好,萧决令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提醒她说:“过了今晚,你就要搬去燕阳殿了。”
姒锦应了一声,故意无视他的意有所指。
“你还伤着,太医刚才还嘱咐说不易操劳。”
昨晚上他那反应现在想起来都令她脸红心跳。
萧决不是重欲之人,但是昨晚上的那一番情致,将他的心思都勾了起来,不禁还想尝尝那番滋味。
甚至刚才沐浴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想这件事,心中跃跃欲试。
而眼下兜头兜脸被姒锦泼了一大盆冷水,只好讪讪不再说话。
……
第二日一早,萧决令人去别馆请了顾长风入宫。
姒锦亲自去杏林苑折了几支光秃秃的柳条来,将信和这柳条一并让奉仪姑姑呈给了顾长风。
时下折柳赠别蔚然成风,姒锦便也借此表表心意。
“长安至吴郡千里迢迢,顾将军一路辛劳,我从未与顾将军言谢,姒锦这里谢过将军了。”
顾长风抱拳道:“这本是末将职责所在,王后不必言谢。”
姒锦接着说:“将军过谦了。不过今日请将军入宫,我还有一事想要托付将军。”
顾长风正色道:“王后尽可直说。”
姒锦一贯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之人,而且有一副好心肠,当初她私放陈薇出长安,他在密林中实则已经寻到她了,却还放走了她,令她脱身回府,好有一丝喘息之机。
若是在萧凌盛怒之下被抓进宫,还不知她能不能活命。
她心中感怀,语气更柔了几分,“还望将军回长安时给我阿姊带个信,告诉她我在吴宫一切都好,让她勿要悬心。她身子不好,平日里该少思少虑才好。”
顾长风点头,“末将一定将王后的话带到。”
“那我就先谢过将军了。”姒锦还想留他在宫中用膳,“将军回长安路途迢迢,不如在宫中用过午膳再回去,也算是我为你饯别了。”
“末将谢王后盛情。”顾长风下意识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萧决,婉拒道:“只是明日便要动身了,末将还要许多事要准备。”
姒锦听他这样说也不好再留他,只好道:“那将军一路小心。”
她起身送了顾长风出了门,折回来和萧决抱怨,“你刚才好歹说几句话啊,你就算不喜欢,也要客气客气罢。”
萧决冷哼,“你倒是与他挺客气的,都没见你对我这么知书达理的。”
顾长风虽然一直从容有礼,但萧决总觉得他看姒锦的眼神怪怪的,让他不舒服。
“人家是客人,我们要以礼相待。你自然是不同的。”
萧决听了她的话,开怀起来,笑问:“哪里不同?”
姒锦被他揶揄的语气弄得一阵脸红,不再接话。
这时,文殊匆匆进来,回禀说江夏王令使君过来求见。
萧决和姒锦互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萧决随即传那使君进殿。
姒锦这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王览的亲随赵铎。
赵铎给两人行了个礼,将东西从怀里掏出,呈到两人面前,扬声道:“我主于下月二十五大婚,特命某前来请王爷、王后届时前往汉寿观礼。”
他手中的赫然是一封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