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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浑身仍旧发软,既无力反抗,也不敢反抗,只得泪眼婆娑地望着萧决,含混不清道:“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萧决却仍旧不解气,想到若是再晚来一些,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心中怒火更甚,又伸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力道却比之前轻了许多。
“居然还敢刺杀皇帝?还跑到战场上来了?你以为你自己有几条命?稍有差错,哪一样不能要你命?嗯?”
姒锦呜呜哭着,抽抽噎噎道:“再也不敢了,阿决,我真的错了。”
萧决看她哭的眼睛都红了,心中一疼,那股子怒气顷刻便消了下去,不免又有些后悔了。
他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柔柔和下来,“好了,别哭了,小惩大诫,这次先饶过你。”
姒锦却哭的愈发凶了,泪水如何都止不住,指责他道:“萧凌对我阿姊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还不让我回吴郡,我有什么办法?他还要给我指婚,他就是个疯子。我还带着伤呢,结果你一见到我就只会骂我,你还打我!”
萧决的心再冷眼下都化成一滩水了,他抚着姒锦的面庞,又低头轻轻她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小脸,哄道:“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
他素来爱洁,此刻倒也不嫌脏。
姒锦打蛇上棍,“我原本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和我说好听的话,起码叫我高兴高兴。”
萧决只好承认自己的错误,“是我没考虑你的心情,阿扶,你别哭了。”
姒锦将眼泪都蹭到他雪白的衣袍上,红着眼睛说:“那你说几句我中意的话来听听。”
萧决怎么都感觉这话很耳熟,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可不是当初他拿来逗她的话么。
向来也都只有别人奉承他,这一下可真叫他为难了。
憋了好半晌,他这才说:“夫人有勇有谋,秀外慧中,倾国倾城,我娶了夫人,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姒锦果真嫌弃,“虚伪。”
萧决无奈:“当初你也这么和我说的。”
姒锦强辩道:“女人爱听的话怎么会和男人一样呢?你好歹也该说我是你的心尖尖,宝贝儿,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吧。”
萧决好一会没有接话,也不知道是无语还是开不了口。
就在姒锦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咳了一声,极不自然地说:“阿扶,你便是我的心尖尖,宝贝儿,我日日思量你,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虽是哄她的话,但是姒锦不再吴郡这段时日,他确实是这般模样。
说罢,萧决耳朵尖都红了。
姒锦原先还一本正经地听着,努力作出一副颇为受用的模样,最后却还是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萧决平生第一次说这么儿女情长的话,却还被人这般嘲弄,但看她笑得肆意,也只好不与她计较。
姒锦笑得前仰后翻,却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登时疼得她龇牙咧嘴,也笑不出来了。
萧决见状,忍不住呵斥道:“你带着伤,还不注意些?”
他将她放平,又揭开被子,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处,白色的纱布上确实晕开了些许殷红,不过幸而也不严重。
萧决脸色铁青地有给她穿好衣服,问她:“到底是谁刺伤了你?”
姒锦看着他的模样,仿佛只要知道是谁,他就要去将那人碎尸万段不可。
她看在谢旭的面子上,不想和谢琅计较,便说:“刺杀萧凌那日,被他身边的侍卫人插了一刀。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
萧决看过那伤口,明显不是刀伤,但也不戳破,只是说:“罢了,我知道了。”
姒锦稍稍心安,忽而想起来自己似乎好像在昏迷前也看见了王览,不由问:“你怎么和王览一起来的?那豫州呢?”
萧决道:“我已经派人去攻豫州了,我想着早日来接你,便与王览结盟来及早接你。”
姒锦不高兴道:“来来去去,结果还是给王览做了嫁衣。”
萧决宽慰她:“若是今日来迟了些,你这条小命都要不保。司州算的了什么?长安他尽可拿去,日后我定然要他还回来。”
姒锦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感动,主动在萧决脸上亲了一口,“阿决,你真好。”
萧决楞了一下,随即兴致勃勃道:“你不在吴郡,我久旷多日,这一下还不够利息。”
说着,他按住姒锦的肩膀说了句“别动”,便俯身下去,狠狠稳住姒锦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