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件好事儿,可陆芫最不喜欢做的就是好事儿。她喜欢明码标价,你想要什么,就拿等价的东西来换。
许家庆这事儿,换个正道人士,说不得乐意极了。可搁在陆芫身上,她就不乐意了,这书生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敢情是想让人白出力啊。
要不是知道功德欠多了会被劈死,她还真不会见天没事儿的做好事儿。虽说迄今为止也只做成了一件,可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啊。
说道这儿,她还想起个事,这许家庆有没有那么多功德付账啊。“狗蛋,别睡了狗蛋,你快看看,这许家庆是何来路,功德几何?”
狗蛋一脸茫然的从书中窜了出来:“许家庆……好多叫这个名字的呢。”他揉了揉眼睛,放出神识瞧了瞧,稀里哗啦地开始翻书。“许家庆,临河镇人士,年二十又二,明溯城城主。功德……五万六千七,这都是他自个儿实打实挣来的。哇塞,主子,这人是个土豪诶。”
原来是个好官。陆芫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了起来,是,不是每一个城主都贪花好色,不是每一个城主都不做实事。
她只想着这些去了,没有留神狗蛋是怎么知道那土豪一次的,也就错过发现狗蛋小秘密的机会了。
陆芫在背后戳了戳印光的腰,印光浑身一哆嗦。还没有谁敢往他腰间戳呢,幼时是全家拿他当宝,谁也不舍得;修佛后他的威名日渐高涨,自然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敢这般大咧咧戳他腰的,他活了那么久,还就遇见了一个陆芫。
她见他傻愣着一点动静也没有,索性自己出声了:“死去的冤魂。城主大人,我们有心帮您,您就不说句实话吗?”她勾唇一笑,眨了眨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之下,格外魅人心魄。
“您若是当真什么也不知道,怎会有人舍这般大的本钱就为了换你一条命?”她顿了顿,接着说:“或者我们可以这般逆向思维,正是有人想你死,才唱了这么一出大戏。”
许家庆的瞳孔微微一缩,立马便思索了起来。
陆芫就这一旁笑着,不再多话。她会这般想一点也不奇怪,她在陆家这么多年,什么内宅手段没有见过,手段这东西,不过是一通百通罢了。
倘若是第一种,那尚且还好说。许家庆说出他知道的事儿,顺藤摸瓜,什么都好说。再说了,实在不成,还有印光在呢,一力降十会,总有人扛不住。
麻烦的正是第二种。这背后之人隐匿于黑暗之中,没有点线索,还真不好找。能设出这等戏码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怕只怕,其中还有些说道呢。
是什么人想许家庆死,他触及到什么人的利益了,恐怕也不是。沧澜的高官贵族们一个个想的都是得道成仙,管事的通常都是下边的人,这许家庆不想着修道,反倒是认真为百姓着想,就冲这儿,陆芫都高看他一眼。
这种人,按理说是不会触及到其他城主亦或是更高等级的人的利益的,不是城主,谁敢杀他?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沧澜的构造了,以南玄为例子来说。皇族和各个修道门派并立,默认规则是皇帝不能修道,可其余官员不管。除了中央的官员之外,外派官员之中最大的就是城主了。南玄面积很大,有大大小小起码五十几座城池,说句不好听的,城主就相当于当地的土皇帝了。
但是为了功德气运,一般也不会有人去磋磨辖区内的百姓,当然,这些人忙着修道,自然也不会管百姓的死活就是了,只要不出大乱子,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所以,陆芫断定,不会是其余的城主下的绊子。对修道者来说,许家庆这种凡人那就是蝼蚁,谁会费尽心思花那么大力气来害一个蝼蚁?
陆芫看着冥思苦想的许城主,印光看着陆芫,过了片刻,许家庆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那个追杀我的匪徒首领是个独眼。”
这人是个智障吧。陆芫用看智障的眼神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家庆,她要收回方才想的,这样的智障不值得她欣赏。
“咳咳,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好歹是官场里头混得,不至于这点眼色都没有,他立马端正态度,严肃地说道:“我记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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