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我准备回城的前一天晚上,我的护卫阿大说他看见有个中年男子站在王大富门前大笑,并指着他家的门骂‘你们也有今天,活该,真是活该,这才是报应呢’。”
“那你为何说没有线索,第二日便要回城?”陆芫想不通这点,随后她又接着问道:“你微服出城的时候,又有谁知道你要出去?你要回来的时候,又有谁知道你要回来?”
这话问得好,返璞归真,猜不透背后之人的用意,就从头开始,顺藤摸瓜,总能抓住点把柄。
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陆芫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一个发光的小太阳一样,光芒四射,灼人眼球。印光原本心里就念着她,自然是移不开眼,连许家庆这等有些迂腐的书生,都忍不住将眼神黏在她身上。
好似脱去艳丽的外表,她的内里却更加诱人。
许家庆不是被她的好相貌所吸引,而是被她这等自信傲然所吸引的。他中庸惯了,第一次知道锋芒毕露的感觉……竟然那么美好。
可是被吸引之后,他面临的就是陆芫的诘问。他眉头紧皱,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认为这不是线索是因为走访了镇上的百姓们,确定了那个男人的身份,他是个很懦弱的人,也绝对没有那般大的能量装神弄鬼这么一场。至于为何要回城,则是因为血手印事件越发的蔓延了,以河口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我需要回去整理资料,思索从何开始查起。”
可也真是因为这,他身边的人才会惨死。可有一点他弄不明白,为何不在河口镇下手,而要等他到了山脚下才下手。
他想着想着,竟是讲这话问了出来。
印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回答道:“因为深山最好抛尸,而河口镇人多眼杂,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
陆芫立马明白了印光的意思,和他对视一眼后,露出一个微笑:“背后动手的人,一定害怕别人知道是他要害你。”真正无所顾忌的人,根本不会思考得这般详细。如果真的是因为许家庆发现了什么线索或是怕他发现什么线索,才有人要下杀手,早就在他到河口镇的时候便便动手了。毕竟……这人活得越久,不稳定性就越多。
可反过来想,若是一开始就是一个局,那就说得过去了,河口镇根本没有什么能查询到的秘密,一切都是为了引诱许家庆到河口镇来,方便回去的时候下杀手。一划扣一环,倘若他真的死了,那也是白死了,谁也不会知道他被抛尸于深山之中。
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格外的和谐,好似是心有灵犀一般,看得许家庆有些眼热。
他是不是也该相看个媳妇了啊。
可立马他的心神就回转了过来,原来如此:“好啊,原来当真是有人在背后算计我!”他冷哼一声,决定绝不姑息背后之人。
这都要他的命了,他岂能心慈手软。
大脑开始迅速转动,终于,他想到了一个人。
“我大概知道是谁提供了我出城的消息了。”他的神情冷肃,“我手下有个负责浆洗和缝制衣物的丫头,是管家看她可怜从外面采买回来的,因着年纪不大,于是就给她了个轻省得差事儿。正是她来城主府上大约一个月后,河口镇的事情就发生了。我要微服去河口镇的事儿,就连我的管家也不知道,可唯独她能猜到。”
“因为我身上这身衣物正是她裁布缝制的。”他身上穿着一身棉布做的书生袍子,瞧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耕读世家出来的读书郎一般。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有人一路跟着你进了河口镇。当务之急,便是回去寻到你说的那个浆洗丫头!”几乎在一瞬间,陆芫心中的直觉便告诉她,那个丫头有问题。
陆芫是个直觉很准的人,她以往在陆家的时候没有少依赖自己的自觉。若不是这敏锐的直觉,她还不一定能活到上辈子那个岁数。
从头到尾,陆芫都没有说要许家庆回报什么,因为她知道,眼前这人绝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
帮这样的人的忙,她放心。再说了,她也觉得有些意思,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为什么,绕那么大一个弯子,偏偏要许家庆的命。
许家庆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