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然半张着口,“姐姐,你是说……”
林绰窈笑笑,“南宫夫人与霏羽,看人的眼光,可向来都是……极高妙的。”
听到那个名字,林皎然的面上,又有些不忿。可她的唇畔,到底是咧起一些弧度。
随即她又很快变得担忧,说道:“可万一她们,看她顺眼呢?”
林绰窈瞟了一眼她这时喜时忧的面容。
这般喜怒皆形于色,何以成大事?果然将她舍弃,是正确的选择。
“有时候,一个人喜不喜欢另一个人,并不是因为那个人本身。”林绰窈微微一笑,轻缓说道,“而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那个人出现的方式。”
林皎然听得迷糊。
“当你并不是很饿的时候,旁人却硬塞给你一样食物,非逼迫你吃,不吃不可。你会觉得欢喜吗?”林绰窈笑着问她。
林皎然立马摇头,却又很快停住。
“可万一,南宫夫人觉得欢喜呢?”她说。
“不会。”林绰窈悠闲地吹一吹茶沫,说道,“她若欢喜,又怎会至今尚不归来?”
林皎然终于彻底明白了。
她放下一颗心来,随即却又紧紧地悬起。
那、那如果那贱婢,扒不上南宫陌玉,会不会去骚扰她的冰尘哥哥啊?冰尘哥哥那边,可没长辈能够影响大局的了,何况就算有,冰尘哥哥也定不会理会的吧……
啊呸,她为什么要觉得,只要那贱婢去撩骚,冰尘哥哥就一定会搭理她啊?!
林绰窈无兴趣再观赏她妹妹,这比六月天气还善变幻的脸。
“好了,今天受了不小惊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她抚着她手,说道。
林皎然回过神来,望一眼她姐姐满含关切的脸,有些感动地点一点头,转身离去。
林绰窈却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为要我出手,就生出这般的谎来。”她叹道,“不成器啊。”
“确实不成器。”江临风苍白着面色,由一旁的屋子里走出来。
林绰窈看他一眼,说道:“你的伤,没有事吧?”
江临风冷笑入座,说道:“你被楚冰尘打一掌,看看有没有事。”
林绰窈微微蹙眉。
“破军今日,怎会忽然横插一手,累你负伤?”她说。
“我怎知晓。”江临风道,“怕不是真对那女子有意吧。”
林绰窈缄默不语,心头忽的一动,问道:“你说她,竟意图猎捕那焰融金?如何捕法?”
江临风嗤笑一声,说道:“还能如何,就与你的亲妹妹一般,人还未动,猎索先行,拼命三郎一般,仗着一股勇劲罢了。”
林绰窈神情明显一松,失笑开来。
“小女孩子家,除了那样,还能哪样呢,你有什么可嘲讽的。”她说。
“那你又何必问?”江临风哂笑。
林绰窈笑笑,并不接话,端起手边杯盏浅啜。
江临风往那杯中瞧了一眼,说道:“天山玉屑。南宫陌玉那里的茶,换成这一种了?”
“是啊。”林绰窈放下杯盏,微微一叹。
素来便是南宫陌玉用什么茶,不出几日,同样的茶便会出现在她的手畔。
“我自十三岁起,便一直幻想,与他在一起生活的日子,琢磨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样习惯,百多年过去,早就已成自然。”林绰窈说。
“感人至深。”江临风道,“不过你的亲妹妹,今天又被人打脸了。”
林绰窈笑道:“被人打脸并不算什么,只不过打了脸面还未达成想做的事,就是你的不是了,师兄。”
“有理。”江临风道,“我的错。”
林绰窈终是忍不住问,林皎然又被如何打了脸面。
江临风便道那十格灵兽囊,与九十九格灵兽囊之事。
“你教她的那些,她实在可谓断章取义,自取其辱,不如不教吧。”他说,“到底也还是我们灵寂山的人。”
林绰窈却似未听见他后面的话。
“不过一个灵兽囊,一过一柄以沫剑罢了。”她低喃,“而他,还有他的一切,迟早都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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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沙华回到银杏院的时候,南宫陌玉正一人独坐静室之内,仿佛正低头研究手畔棋枰。
见她进来,他弯唇抬眸,眸光落在她怀抱的大白兔上。
雪耳兔死劲皱巴成一团,耳朵捂住眼睛,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抓了这一只?”南宫陌玉含笑问道。
叶沙华扁扁嘴,将灵兽囊摆去桌案。
“是啊。”她说,“人比兽还多,我原还想着抓一只威风凛凛的坐骑回来呢,真是扫兴。”
南宫陌玉失笑,有些难以将眼前身形纤弱的少女,与“威风凛凛的坐骑”联系起来。
“累了,我先去洗个澡,睡上一觉。”叶沙华说。
南宫陌玉点头,目送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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