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休整片刻便结伴就近找了个客栈,客栈老板是个老猫妖,一辈子安分守己没见过大阵仗,这一下子接待了四大妖族的少主,受宠若惊,嘘寒问暖时声音抖,端茶倒水时手抖。这里面随便哪个主儿都能一只手捏死他,生怕一个服侍不到位,就一命呜呼了。
辛沉一行七人,包揽了这个小客栈的所有上房,各自就寝。
夜间,辛沉不放心燕泽的伤势,起身下榻,想去他房里探探病情如何,人是不是醒了。
刚轻轻阖上房门转身,就听到隔壁间一声巨大的声响,像是窗扉被撞破的动静。这一声把沉睡的人都惊醒了,除了燕泽房里,都亮起了灯。
隔壁间……貌似是古不语的房?
“大半夜的,什么动静?”东方君羡一身中衣,哈欠连天地打开门,迎面撞上门前的辛沉,愣了愣,看辛沉一脸严肃,瞌睡去了大半,“怎的了?出了什么事?”
辛沉不发一语,一把推开隔壁古不语的房门,房里没人,洞开的窗扉被摔出一个人形窟窿,飕飕地灌着冷风。辛沉连忙走过去,趴在窗台上向下望去。
这后窗底下就是客栈的后院,院里两人对峙。
辛沉刚好看到古不语一身白衣胜雪,自地上慢慢爬起来,嘴角一抹嫣红。他擦了擦血迹,抬眸看向对面一身肃杀的陆域。
还未直起身,陆域闪身,又是一记重拳锤在他腹部。这次他踉跄了两步,没倒下。
接下来就是单方面的斗殴,陆域没用法力,赤手空拳一顿狂揍,古不语蜷缩起身子,一声不吭。
“哎呦喂,这是咋了?怎么还打起来了?”姬广丹听到热闹的拳脚声凑过脑袋,啧啧两声,打趣道,“这是旧爱跟新欢之间争风吃醋?”
辛沉目光沉沉地盯着那一抹白衣,在泥地上摔来滚去,沾了灰,襟前的血渍有些刺目。
“你就这么放任他们这么打下去?”姬广丹实在看不过眼了,那位古公子白日里叱咤风云,现在只一味挨打,真是古怪。
说着,便跃身想去劝架,被辛沉一把拉住。
“别掺和。”辛沉沉声眯眼,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姬广丹一条腿都已经荡在了窗外,摸摸鼻子又讪讪地收回来,毕竟……别人家的私事,也不好过多干涉。
陆域骑在古不语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将他上半身提溜起来,一双眼打得通红,俊雅的面上有些狰狞,他嘲讽道:“你不是远古真君吗?堂堂西箴君被区区一个小仙揍成这样,怎么不还手?啊?”
说着又是一拳,传来牙齿的磕碰声。
古不语扭过头,啐了一口血,满牙齿的鲜血,他抓住揪住自己衣襟的那只手,收紧手指,指关节微微泛红,尽力望进那双发狂的眼里,一字一句道:“当年是我的错,殊方……”
话没说完,陆域一把撂下他,站起身。
锃地一声,毓灵剑出鞘,泛着泠泠冷光的剑尖直指古不语,“闭嘴!你不配唤我的字!”
古不语握住长剑剑刃,借着长剑的力站起身来,陆域一点点抽回毓灵剑,剑身留下长长的血条,他把剑抵在古不语的胸口。
辛沉抓着窗柩的手指蜷曲起来。
“不管当初你有何情由,最不该不信他的人就是你。”陆域的嗓音似在寒水里泡了一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冷情。
随后手腕微动,剑尖挽出一个剑花,衣衫的撕裂声伴随着皮肉划开的声音响在空中,一道剑痕赫然出现在古不语胸膛上。
明着观看暗着偷看的各房客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古不语略微皱眉。
“怎么,这就痛了?这点痛跟他所受的千刀万剐相比,算个屁!”陆域冷哼一声,剑尖下移,在大腿上又是一剑。
伤口不至于深到一击毙命,却也毫不留情地能看到森然白骨。古不语额头上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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