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味道……”
“怎么了?”沈铭尧的呼吸瞬间一滞,他觉得自己的心好似下一刻就会从嘴里蹦出来,放在腿上的一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她这是……记起什么了吗?
兰陵停顿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馄饨的味道好生奇怪,与平日外面小摊儿上卖的有所不同。我还是第一次吃呢。”
不知为何,刚刚口中的那股香味让她莫名地觉得熟悉。那一刻,她好似又一次想到了梦里经常看到的那个模糊身影。
那个模模糊糊的少年,究竟是谁?
听到她的回答,沈铭尧不禁有些失望,却也随之舒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既希望她能够记起他,记起他们曾经有过的点点滴滴。可又害怕她会想起来,想起家人的死,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也害怕她会因为家人的死而怨恨他,远离他。
哥哥和嫂子突然之间都不说话了,向来话多不安分的沈铭玉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氛围。抬头看向一旁的哥哥:“对了哥哥,我听嫂子说你过些时日要带我们去元微山摘杏子,真的假的?”
沈铭尧瞧她一眼,低头吃自己碗里的馄饨:“怎么了,不想去?”
沈铭玉道:“能出去玩儿我当然开心了,可是为什么是去摘杏子啊,摘桃子不好吗?我不喜欢杏子,我喜欢桃。”
兰陵有些诧异,她明明记得沈铭尧当日是说明玉喜欢杏子,所以才带她们去摘杏子来着,怎么今日明玉突然说她不喜欢杏子?
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兰陵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脸上渐渐有了一层红晕。心中不禁有些猜想,莫非……他知道她喜欢杏子,所以才去的?
感受到兰陵投过来的打量,沈铭尧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抬头看了身旁的妹妹一眼:“我想去摘杏子,你若想去摘桃,到时候让高肃陪你去。”南歌自幼对桃花过敏,连桃子都是沾染不得的,他可不敢带着她去那种地方。
沈铭玉撇撇嘴,委屈哒哒地低头吃自己的馄饨,不说话了。
兰陵瞧见了却是不忍:“既然明玉喜欢摘桃,我们就再晚些时日等桃子熟了再去。”她碰不得桃子,到时候离得远远的也就是了。
沈铭玉眼中顿时有了希冀,感谢的话还未出口,却被沈铭尧一口拒绝:“不必,我觉得去元微山摘杏子挺好。她也就是爱玩儿,摘什么都一样。”对于这个妹妹,沈铭尧还是很了解的。她嘴上说喜欢吃桃,到时候若真摘了些回来,怕也未必会吃,反而浪费。
而沈铭玉还真的被他哥哥说重了,她其实只是喜欢爬到树上摘那些又大又嫩的水蜜桃,但却是不怎么爱吃的。她只是觉得桃子的个头比杏子,摘起来会更好玩。
不过,既然哥哥打定主意非要摘杏子,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可。反正都是玩儿嘛,摘什么东西不是玩儿呢?
她扭头对着兰陵笑了笑:“没事的,摘杏子也挺好,总之能出去玩我就开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把这个该死的哥哥骂了个八百遍。
她觉得以前哥哥还是挺疼她的,今天怎么变着法儿的跟她对着干。摘桃子不好吗,非要摘杏。
她觉得,哥哥肯定还在因为手镯的事跟她生气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抬眸望了眼身旁的沈铭尧,心里暗自腹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置气,真不知羞!
“怎么了?”沈铭尧看妹妹斜眼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
偷窥被发现,沈铭玉心里一虚,嘿嘿一笑,忙低头吃自己的小馄饨去了。
.
用罢了晚膳,沈铭玉直接被自己的哥哥赶回了海棠苑,而沈铭尧自己则是抱着娇妻回了寝房。
男人一旦开了荤,自控的能力也便有所下降了。
眼看着刚刚在外面还一本正经的男人如今在自己的身上一通乱摸,身上的衣裙被他剥得七零八落,男人的气息也越来越重,兰陵吓得赶忙出手制止:“将军,我们今晚还是不要了吧。”
昨晚上被他折腾的兰陵到现在身子还泛酸呢,她可不想再被搞得明天继续在床上窝一天。
何况,她明天可是要出门的。
被她这么一说,沈铭尧顿时便想到她今日的可怜样儿,顿时也不敢再让她来上一回。只是身体如今不受控制一般,气血四处蹿腾得他心里难受。
他低头吻了吻她白皙光洁的额头:“陵儿乖,今晚不碰你,我只亲亲你好不好?”
话一说完,一只大手又开始在她娇嫩的身体上肆意地捏来揉去,他的掌中因为常年握剑长了层厚厚的茧,贴合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之上,顿时便带了异样的感觉,竟比那光滑的触感更让她觉得舒适。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兰陵被他弄得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一声声娇弱盈盈的沉吟也随之不受控制地自那微微张开着的唇齿间悠然而出,一双光洁的玉璧也渐渐环上了他的脖子。
似乎是很满意她此刻的反应,沈铭尧勾了勾唇,俯身吻上那红如樱桃的薄唇,又撬开她的贝齿去寻那酸甜可口的丁香小舌。
沈铭尧终是顾忌她的感受,将她的身子吻了个遍,便压抑着心里的火苗收了手。
兰陵娇软着躺在他的怀里,他的双臂将她裹得紧紧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知道他此刻也在压抑自己,兰陵也没敢乱动,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沈铭尧的体贴让她心里一阵温暖,许久不曾体会过的关心和重视更是让她鼻子一阵阵泛酸。
但是,这样的温暖却不足以让她忘掉仇恨。有些该做的事,也终究还是要做的。
“将军。”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她率先开了口。
“怎么了?”他低头看向她,语气温和宠溺。
兰陵笑了笑:“没什么,天儿也越来越热了,我就想着明日去衣铺里买些夏日清凉的布料回来帮将军和明玉做两件衣裳。将军觉得可好?”
沈铭尧神色微凌,立马便想到今日他在门外听到她和木瑶二人的谈话。只怕,买布料是假,去药铺里寻避子的汤药才是真吧?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的。
“将军怎么不说话了?”看着沈铭尧的脸色,兰陵的心里有些没底。他不过是说去买些布料,他怎会是这种表情?难不成,他知道她是去干什么的?
可是,避子药一事她只跟木瑶姐姐一人说过,他不应该会知道此事啊。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沈铭尧却已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俯身噙住她的樱唇轻轻地啃咬两下:“没想到陵儿竟如此体贴,做衣服这种事交给府里的绣娘便好了,我怎会舍得你亲自动手?”
兰陵娇娇地笑:“给将军做衣裳也是陵儿的一番心意,又怎能和府里的绣娘比较呢?何况,我也许久不曾出过门了,出去权当是散散心了。”
“既然如此,那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近来府里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兰陵一听连忙拒绝:“不必了,我去买个布料,将军一个大男人跟着像什么话?何况我有木瑶姐姐陪着,又不会出什么事。”
沈铭尧思索了片刻才松了口:“如此也好,那陵儿可要快去快回。”既然她执意要去,他总不好强行阻拦。
不过,买不买避子药他管不了,但最终能不能被她喝进肚子里,还是要他说了算。
如此一想,沈铭尧顿时放心了许多。伸手搂着怀里的娇妻,闭了眼睛轻声哄道:“时候不早了,陵儿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