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童敏年不冷不热地笑了下:“怕你忙。”
郭雅琼把许家阳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对项寻说:“我跟家阳也准备走了。”
项寻看向她:“听说你怀孕了?”
郭雅琼两颊含笑:“快一个月了。”
项寻目光挪到许家阳身上:“恭喜。宿舍四个,你是第一个当爹的。”
许家阳视线毫不回避,也盯着项寻:“不奇怪,我也是第一个结婚的。”有意无意地看了眼项寻身边的童敏年。
项寻松了童敏年的手,改去搂住她肩,童敏年没反抗,配合着,项寻便搂得更紧:“也是第一个离婚的。”
许家阳脸色微僵,随即又淡淡一笑:“你再接再厉。”
项寻也笑:“离婚就不学你了,生孩子倒要向你看齐。”
两人对话暗流涌动谁也不让,童敏年不想再听下去:“走吧,我有点累。”
项寻不再恋战,搂着童敏年过了街,去停车场取车。他虽在口舌上赢了许家阳一把,心里却仍不舒服,反应在脸上便是眉眼冷漠、唇抿成线,整个人呈现出低气压,冷着脸不说话,随时都能把人冻住似的。
童敏年却不理他,他不言语,她也不出声,车内气氛压抑、沉闷、古怪,童敏年却乐得清静,比起强势的质问,她宁愿项寻选择对她使用冷暴力,可惜他的冷暴力并没有持续太久,车开进家里车库,童敏年解开安全带时,他冷冷开了口:“到底怎么回事?”
童敏年瞥了他一眼,坚持站不住脚的理由:“同学聚会。”
她准备下车,项寻先她一步按下开关将车门全部锁上,她掉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项寻敛着眉眼:“背着我跟前夫私会?”
童敏年嘲笑:“你见过谁私会还带怀着孩子的未婚妻的?”
项寻一言不发看着她,沉着脸,看起来有些阴沉,童敏年皱眉:“你把车门开开!”
项寻不理她,不肯轻易善罢甘休,童敏年突然笑了声,倚回副驾驶椅背:“跟我玩耐心是吧?行啊,我们就看看谁先受不了。”
她作势要跟他死磕到底,项寻看她的骄横劲,又好气又好笑:“童敏年,你跟许家阳处对象那会儿,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脾气这么大呢?”
他心情不好时喜欢喊她全名,童敏年不以为意,也不出声。项寻又说:“该说你恃宠而骄好,还是说你窝里横好?”
童敏年把脸偏去一边不看他,项寻伸手过去,食指和拇指轻巧地捏住她下巴,又扳回她脸,让她正对着他,他心情似乎好了些,挑唇:“还是说你窝里横好,只会对我横,对着许家阳就横不起来,把他当外人呢。”
她看他得意便不顺心,急着反驳他:“我现在对你怎样,对许家阳也能怎样!就是对郭雅琼还是这个样!没什么窝里横不窝里横的!”
他却笑:“看看,脾气多大,跟上学的时候完全两个样。”
童敏年怔住,项寻松开她下巴,却刮了刮她鲜艳的唇,笑意渐浓:“被我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打掉他按在她唇上的手,眉眼含怒,他顺势握住她手:“不过我喜欢。”
他说的是事实,跟他结婚后,她的确越来越骄纵,做事也愈发随性而为,跟之前的样子确有变化,变化还不小,在童家的时候,她低声下气,盼望着有朝一日能跳出北家村,后来去了大城市,过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生活,她小心而努力,不敢轻易走错一步。就是跟许家阳恋爱结婚,她也小心翼翼维持自己的爱情,努力当好柔妻孝媳。
可现在,她生活精致,不说北家村那个小地方,也不说海纳百川的大学校园,就是在这繁花迷人眼的大都市,也有大把大把城市娇娇女比不上她,她有身材有美貌,有数不尽的奢侈品,住豪华大宅,有佣人服侍,丈夫年轻有为、高大帅气……
她改变了自己的生活环境,也让生活环境改变了自己,以前她乐观开朗,现在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以前她努力向上,现在生活圈只限于项寻周边,以前她朋友很多,现在却学会颐指气使……项寻说得没错,她确实是越来越无法无天,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童敏年词穷说不出话,项寻心情也恢复许多,将她手牵到唇下吻了吻,他眼里宠溺:“有我在,你还可以更无法无天一点。”末了又添一句,“当然,该乖的时候还是要乖,尤其在床上。”
言毕,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那声音分明是从童敏年包中传出,她一怔,项寻也变了脸色,先前的温柔褪去大半,又敛了眉:“你手机什么时候恢复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