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子渊说,正当萧子凡快马加鞭赶赴平州途中时,他莫名其妙就受到身份不明的黑衣人袭击,好在最后关头懂得去找向子渊求救,不过即便如此还是免不得伤及魂魄。更为奇怪的是,问他是谁伤的他他又屡屡不答,只是嘴里失魂落魄喃喃说这些不知什么意思的话。直到今天早晨才算正常些,萧子渊也不敢多追问下去,直接拉出来让周西西去撬开他的心门。
周西西瞧着这受惊吓的孩子,他只是在她面前勉强挤出丝笑容,眼神里还是透着深深的恐慌和不安。
倒盏热茶,灌下肚去,萧子凡的面色稍稍好点,就像是深夜寒冬雪地里的踽行者寻到处篝火那样。
趁这当儿西西不经意地道:“要让我碰见偷袭你的人,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萧子凡听着听着又抿口茶,还是什么都不说。
“你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
萧子凡的目光斜过去一边:“没,没有。”
这是说谎的迹象呀,不过还好,他可没像萧子渊描述得那样变得歇斯底里,看来西西在他面前还是起了极好的稳定情绪的作用。
“你和我说,我找上余生跟三娘替你出气去。”
遗憾的是萧子凡还是扛着不说:“我真的记不得了,而且他蒙着脸,唔,蒙着脸。”
他说话的时候身体微微颤抖着,看来是极度不安。
西西索性将他搂着,才感觉那具身体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
直觉告诉她不宜再问下去,否则仇没报上,萧子凡还得遭受二次的心理创伤。现在至少能够肯定的是,偷袭他那人他定然认识,而且非但认识,只怕关系还是非比寻常,否则何必这般压抑自己不去说他,乃至有意替对方隐瞒身份。
萧子凡的下巴顶着她的肩头,脸颊倚着她的脖颈,像是要昏昏沉沉地睡去。他实在虚弱极了,连呼吸声也很轻微。
他睡着睡着忽然抬起头问她:“西西,你是不是和我哥在一块儿了?”
这回轮到周西西避开他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不是吧,那似乎在骗人骗己;可是如果说是,那子凡,子凡恐怕也太可怜了。
最后她只好答:“我们有可能会在一起。”
余下半句她想说“就看你的意思”,可是萧子凡已经自个儿说出来:“真好,你总算肯接受他了。”
“你,真的不介意?”
其实周西西说这话时心里很没底,万一他说介意怎么办?
她越发觉得自己真的很喜欢萧子渊,可是她也同样地喜欢萧子凡,他们两人就像咖啡跟糖块,任凭谁也不可或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冒出这般强烈而荒谬的想法来,我两个都要,是的,我就两个都要!
这情感就像脱缰的猛兽呼啸而出,在她整个胸腔里肆意作乱。她明明知道这可能有悖人常,可是,天杀的人常,凭什么要把我最真实的情感牢牢锁住?就像让萧子凡锁住萧子渊那样。
她的脑海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只能看见萧子渊嘴把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听得他说:“西西你不要不理我,我会学着争宠的。”
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摇着,像是在哀求她。
周西西叹口气,也就碰上萧子凡这么好性子的相公,才能忍受共享的爱情。只是,他到底能够忍得了多久呢?
她多多少少也得哄他句:“不论如何,我喜欢你多过他,你有什么好争的。”
萧子凡理论学习得很好,答来振振有词:“我知道,要是不争的话,便显不得我在乎你了。”
西西不由莞尔。眼见天色已黑,萧子凡毕竟比萧子渊扛不得伤,西西忙扶他睡下,又给他盖好背子,唤他快些歇息。
萧子凡却是睡不着。西西半夜醒来睁眼想看看他时,发现他已经睁着眼看自己,也不知到底他睡着了没有。
西西便劝他:“你要好好歇息,伤才能好的。”
萧子凡“嗯”了一声,把眼睛闭上。
可西西总觉得他没有睡着,于是自己也佯装把眼闭起,果不其然她才刚阖眼他又把眼睛睁开来,跟刚才那样侧着头继续看她。她忽地把眼一睁,萧子凡就下意识地把头一侧,闭起眼睛又继续装睡。
“再不好好睡觉我生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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