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歌心急如焚地走在通往听雨轩的路上,快要走到听雨轩,便能听到一片嘈杂之声,在这深山的寒夜中显得十分突兀,宇文歌不禁又加快了步伐,小允子丝毫不敢松懈地跟在身后,夜路湿滑,生怕宇文歌一个不留意摔倒,可他有不敢言语,只好紧紧地跟了上去。
听雨轩内宫婢们神色紧张地进进出出,见宇文歌驾到,纷纷停住了脚步跪了下来,宇文歌挥挥手,示意她们无须多礼,却一眼瞥见一连几个宫婢手中端着的铜盆里尽是血水,心中愈发慌乱。这一路上他甚是希望来通传的人误报了,还想着只要品一没事,即便误报也不会怪罪下来,可眼前所见似乎更加证实了通报的真实性。
宇文歌大步跨进听雨轩,却被王嬷嬷拦住。
“皇上,内室尚未清理干净,莫要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在此稍候片刻。”王嬷嬷福了福,恭敬沉着地说道,她到底是宫里的老人,遇事之冷静,仿佛刘昭仪不过是然了风寒之类,而不是没了一个皇子。
“什么冲撞不冲撞!”宇文歌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些虚礼,“品一现在怎么样了,朕要去看她。”
“皇上!”王嬷嬷正言厉色,毫无退步之意。“皇上此时进去又能如何呢?娘娘的情绪好容易平复下来,见到皇上未免又是一阵伤心,于娘娘也是不利。”
宇文歌听罢方才冷静下来,他俊美的脸上心急之色略略退去,却开始痛苦起来。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王嬷嬷,轻声问道,“品一可真的小产了?”
王嬷嬷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也是不忍,只遗憾地点了点头。“皇上和娘娘还年轻着,以后还有的是子女之缘,莫要太过悲痛伤了身体。”
宇文歌蓦地两腿一软,伸出手来扶住门边,强忍着酸楚,低声呢喃,“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王嬷嬷不知再如何宽慰宇文歌的丧子之痛,只好神色低垂地立在一旁。
这时邓太医从内室走了出来,见到宇文歌连忙跪下。
“别跪了!品一到底怎么样了?”宇文歌说道。
邓太医一头冷汗,略显艰难地站起身来,看来已是疲累不堪。
“皇上,娘娘如今已无性命之忧。只不过,微臣无能,不能保住腹中胎儿,还请皇上恕罪。”
“品一何时有的孕,又怎么会小产了呢?”宇文歌心中疑虑万分,焦急地问道。
“回皇上,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听娘娘身边的婢女说胎象似乎一直不稳,想来是在来九华宫的路上,身子受不住颠簸疲劳,才......”
“两个月?朕竟然不知!”宇文歌怒从中来,后宫嫔妃怀有身孕两月有余,竟然瞒着他。若是他知道品一怀有身孕,是断断不会让她跟来的。
邓太医见宇文歌大怒,不敢多言。
宇文歌在门前来回踱着步,突然想到大半个月前去刘品一宫中,她脸色就有些难看,算算时日,那时候她已怀孕一个多月,恐怕她早已知晓,才不让自己留宿,可自己那时正是为了沅州之事焦头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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