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对家接吻”上。
“……”
“这不算啊!”夏画桥有些心急,奈何嘴里有糖,反驳得含糊不清,毫无气势。
“怎么不算!纸皮是你扔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什么?”沈景清回了神,目光先是在夏画桥唇瓣上溜了一圈,随即落在转盘上。
他眼波微闪,没说话。
夏画桥磕磕绊绊也说不出话,脸上浮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汗珠晶莹,像夏日清晨粉色花瓣上的晨露。
沈景清沉默片刻,缓缓抬头,静默两秒,开口,“时间太晚了,散吧。”
气氛顿时僵住,原本热火朝天一下子掉到了冰川海底。
夏画桥不可置信地愣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什么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沈景清为什么突然这样。
沈景清起身,路过夏画桥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严孙一看势头不对,立刻出来打圆场,哪知他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沈景清抬手捏住了夏画桥的下巴。
他手指很凉,他总是这样,夏天手凉,冬天却很热。
他天生就是世界对立的矛盾体。
头顶有呼吸喷来,融进她柔软的发丝里,夏画桥被迫抬头,迎上了沈景清漆黑的瞳。
目光落在他微红的薄唇上,她慢吞吞地问:“你不是说散了吗?”
“嗯。”沈景清垂眸,声音很淡,“惩罚结束就走。”
话落,他低头,微凉的唇贴上来。
印在了嘴角。
一个极其单纯的吻,周围有人欢呼,有人大笑,夏画桥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闭眼,在他深沉似水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
七年前的自己。
口腔里是浓重的巧克力味道,粘稠感融化,细腻包裹了舌尖,麻意钻到身体各个角落。
夏画桥仰着脖子,有些恍惚。
头顶细碎的光,缠紧身体的柠檬香。
他微敛的眼角,和柔软的唇。
一瞬间,夏画桥以为他们从未分开过。
……
结束的时候近乎凌晨,门口停了不少出租车,也有大队人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雨停了,到处都是泥土和植物的香气,夜晚人少安静,风声清晰。车子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霓虹灯明亮闪烁腾在半空,马路两旁精致的路灯直直伫立。
夏画桥舌头还是麻麻的,嘴唇也滚烫,她头有些懵,走路不稳,被江晚风架着走出来。
屋内外温差极大,夏画桥抱着江晚风的腰,眼睛不睁地往她怀里钻。
“冷死了。”江晚风把风衣一扯,裹住夏画桥。
夏画桥意识浅薄地“嗯”一声,敷衍地给回应。
严孙一边搓手一边招呼出租车,十几个人顺路的一辆,不顺路的好几辆,前后几分钟,等人群散去,空着的出租车一辆也没了。
此时只剩下四个人,严孙偷偷摸摸跑到江晚风跟前,低头看了看几乎不省人事的夏画桥,又朝沈景清抬了抬下巴。
沈景清一个人站在路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长身玉立,站在风中,黑发被风扬起,气质非常招人。
“交给他。”严孙小声地说。
江晚风笑了下,“内部情况你知道多少”
“不会比你多。”严孙叹了口气,“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信息憋的比谁都紧。”
江晚风低头,夏画桥头发乱糟糟全蒙在了脸上,她红唇泛着泛着光泽,呼吸里泛着甜甜的巧克力味。
“行吧,就给他了。”江晚风说着一个用力把夏画桥抱紧,连扶带架走向了沈景清。
“沈医生。”江晚风喊了一声。
沈景清回头,目光轻轻落在夏画桥身上。
“我今天不回家,没法把她带回家,严孙一会儿也有事,要不你帮个忙?”江晚风笑着说,“你看你们好歹也熟悉彼此,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沈景清看着江晚风,唇瓣抿成一条线,面庞清冷,沉默不语。
江晚风不急,也没再重复。
此时严孙拦了辆车,喊了一声,“上车啊,那么冷,别给她冻病了。”
江晚风闻声嘴角不动声色提了一下,这个严孙,真会抓人命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景清就提步靠近,动作娴熟地把夏画桥捞在了怀里。
夏画桥迷糊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闭着眼靠近,好像摸到了一个大火炉,小手无意识地搂上了沈景清的腰。
沈景清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低头,“夏画桥。”
夏画桥迷迷糊糊醒抬起小脸,视线模糊,鼻尖是温暖的气息,“嗯?”
沈景清垂眸,看着夏画桥,片刻,他沉声,“回家了。”
“哦。”
车子渐渐远去,严孙叹了口气,很是忧愁,“到底行不行啊,沈医生怎么不情不愿的。”
江晚风:“严孙。”
严孙:“啊?”
江晚风:“沈景清今天开车来的。”
严孙:“啊?是吗?那他怎么不喊代驾?”
江晚风轻笑了一声,抱肩看着严孙,“对啊,他怎么不喊代驾,喊代价多快啊,肯定第一个走啊。”
“因为他又情又愿呗。”江晚风丢下一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