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车窗开了一半,马路直来直往,树影飞速倒退,眼前留下几抹恍惚的影子。夜风冲进来,带走人身上的酒精,留下些许凉意。
沈景清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风吹乱了他的黑发,扫到眼皮上他轻轻眨了两下,偏头看着一旁睡着的少女,少女短发被风扬起,稚嫩的面庞露出来,风里有清淡的洗发水味道。
她睡得不算安稳,秀眉轻蹙,眉间隆起一抹不适,红唇微撅,时不时无意识地嘟囔两下。身体一侧歪着,左手垂在座椅上。
五指细嫩白皙,软若无骨。
沈景清目光落在她手上,脑海里情难自禁浮现了一些不单纯的画面,顿时酒精操控了整个人,喉咙紧地冒火。
他瞳仁深沉似海,宛若海底忽然卷起狂风,一波又一波的浪在翻滚。
忽然,车厢里响起了午夜电台,男低音缠绵悱恻,像是大提琴在风里低吟。
“著名主持人蔡康永说过:谈过的恋爱,并不会像剪掉的头发风一吹就飘走了。谈过的恋爱,会变成叶片上的纹路,脚踝上的微血管,储存记忆,维持生命,难以察觉,但却一直存在……”
沈景清偏开头,脸冲着风,待躁意渐渐散去,他抬手盖在眼睛上,缓缓喘气。
电台音渐渐变小,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确定男人还醒着,“到哪?”
沈景清顿了一下,还没回答,手机响了。他朝司机看了一眼,先接通电话,应了两三句,挂断,朝司机说:“去市一医院。”
……
夏画桥被喊醒的时候头疼的仿佛要炸掉一样,她迷迷糊糊醒地睁眼,看到车门已经打开,沈景清伫立在外面,双手插在口袋里,垂眸看她。
“这哪?”夏画桥左右看了两眼,“医院啊?”
沈景清波澜不惊地“嗯”了一声,“我接了个急诊,下来。”
夏画桥“啊”了一声,连忙说:“没事,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
沈景清扫了她一眼,转身走了,不容置喙地丢下一句,“后楼17楼,快点。”
夏画桥:“……”
没有任何思考,夏画桥探头便从车上下来了,下来以后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们已经分手八百年了,她凭什么还听他的?
站在原地冷静了不到一分钟,夏画桥一个丧气,长长叹了口气,垂着脑袋往前走。
这叫什么?
抖M吗?!
夏画桥仔细想了下,不是,她只是怕挨揍,毕竟沈景清是一个有特殊癖好的人。
嗯。一定是这样。
……
沈景清急于动手术,把夏画桥安排在办公室就走了,夏画桥穿着校服,长得也显小,逢人就说自己是沈景清表妹。
沈景清这个手术时间并不长,可见难度也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整个楼层的人都是紧张兮兮的。
直到走廊传来大片动静,夏画桥扒开门缝往外看,就看到沈景清随着一队人马往一个房间走去。
他穿着白大褂,长腿笔直,眉目冷厉,很是严肃。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穿着一样的表情,可夏画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人群之中,刺目的灯光之下,只有他最惹人眼目。
看着沈景清一同他们走进一个房间,没过多久,其余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出来了,只剩下沈景清还在里面。
夏画桥心里好奇,又借着酒精上头,丝毫不怯弱地跑到门口偷听。
房门推开一点,她看到沈景清背对着门口站着,病床上躺着一个老头,老头气色完全不像刚从手术室出来,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说:“沈医生,等我走了,我孙女就交给你了,家里所有财产也都归你,我不要求别的,只求你能好好对我孙女,你们两个两情相悦,婚后举案齐眉……”
“沈……哥哥。”夏画桥脑子一懵,推开了门。
沈景清回头,听到这三个字眼神晦暗不明,唇角压了下,“怎么?”
夏画桥仗着自己喝多了,扒着门框,一双醉眼微眯,“我、我喝醉了,我被人咬了,嘴巴都出血了!”
她越说越委屈,酒精放大了她的任性,她噘着嘴,“疼死了!你不是医生吗,赶紧出来给我看看!”
沈景清盯着她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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