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回家吗?”冷午铭在车中问道。
“不,在外面待久点也没事。”挚爱想到自己回到家中,反而会遇到的事。
“作业呢?”冷午铭瞥了挚爱一眼。
在大道上徐徐地开着车,不急不躁的样子。
“在学校里做完了。”挚爱道,观察着冷午铭在车内电台播放新闻后的神情反应。
这个新闻和冷晨有关吗?从冷午铭的神情上看不出异样。
“你真是个好学生。”冷午铭道。
“冷晨在学校里也不错。”挚爱道,“关于冷晨的事,是和我想说什么?他怎么了吗?”
“我想会是的。”冷午铭回应挚爱对冷晨在学校中会有的评价道。
“我听冷晨说,你的脚受伤了,现在好点了吗?”
“嗯,好得差不多了,谢谢关心。”
“一起吃个晚餐吧?”冷午铭道,“接下来我会说的事,你可能会一时消化不了,慢慢谈谈吧。”
挚爱没有拒绝冷午铭这个提议。
晚餐后,天色已经暗下。
餐碟撤去,侍者端上来了餐后甜点。
冷午铭和挚爱坐在一家名声远扬的半露天餐厅的拐角处,觉察着夜色中风和空气的适怡感,气氛差不多了。
“冷晨是真的把你当做他的好朋友的。”冷午铭饮了口琴酒道,他不想讲得太突兀。
挚爱的桌前放着一杯什锦巴菲,倒不是他想吃,而是冷午铭替他点着的。
“现在我可以知道是为什么了。”冷午铭含笑着说,仅一顿晚餐的时间。
不,不如说之前在冷家的家庭聚餐中时,就知道了,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他来谈。
他给人一种纯挚到近乎透明的感觉,让人想要接近。
“冷晨发生什么事了吗?”挚爱在意道,从今天冷晨在学校中的表现来看,看不出异样。
“是他的身上正发生着什么事,”冷午铭说,“我和你谈谈,是希望你作为冷晨的好友,也许能帮助并阻止到他,在这之前,他的身边还没有出现这样的存在过。”
挚爱专心地听冷午铭讲,长匙在巴菲冰激凌中转了转。
“冷晨并不信任他的父母。这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加剧的。由于他的家庭是由家族联姻组成的,他的爸爸和妈妈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在他小时候,他的父亲也相当疏远他的妈妈,他的妈妈自然也不会过得好,郁郁不乐的她把对他父亲的负面情绪都倾诉在了冷晨身上。这导致他对他的爸爸妈妈都不怎么喜欢,但因为他妈妈对他父亲的形象塑造,他当然在爸爸和妈妈中更站在妈妈这一边。”
“到了他小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反而特别亲近我。可能我更像这个家庭中的局外人,而使他在我这边不用受到家庭双面战争的波及吧。”
“但在一个月前,他的妈妈怀孕了,现在还看不出,但他的父母感情由此变得很好。他感到自己对父母最后一点的好感和信任都遭到了背叛吧。
之前,我见到过他对正在洗碟的妈妈背影,私下握着餐刀,握得很紧,正在忍耐的样子。餐刀虽然不锋利,但假如他握着的不再是餐刀,而是别的利器?假如突破了他的忍耐线……
那晚,你也注意到他看他父亲的眼神了。这不是偶尔一次的事,从他小时候到现在,我时常能注意到他眼神中闪过的那种现象,而这在他妈妈怀孕后,他更不加遮掩地流露出那种眼神了。
他从小就缺少对人的好感和信任,因此反而尤其看中那一点的信任。现在,他却感到他被从小相信亲近的人背叛了。
这件事成为了一种导火线,我感觉他的情感忍耐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冷午铭向挚爱讲述道:“毕竟我不能一直在他的身边。也许你能做到改变他的事。虽然你们相处认识还不久,但信任这种东西,对冷晨而言也不是以时间就能衡量的。它培养起来也许很漫长,很难,崩塌却只需一瞬间。”
“这一个点上。”
“我感到,在这个世界上,他过去到现在信任的只有三个人,他的妈妈,我,还有你。”冷午铭道,“也许你不经意间做了点什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赢得了他的信任。”
“你会作为他的好朋友,照看好他吗?”
冷午铭和挚爱讲着关于信任的话题,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夜色在街角转弯处,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冷晨正站在那看到了他们的谈话。
而在另一个街角口,还有一个人目睹这一切,正是景氏四哥。
挚爱从冷午铭身上听到诸多关于冷晨的私人秘密后,独自走在回到家的最后几步路上。
他让冷午铭不用送他到家门口,最后一段路他想自己走走,答应了冷午铭自己会做到自己能做的最好地,去帮助冷晨。
在冷晨的临界点到来时,伸以援手,阻止他,说不定就能让他的人生得以改变。
就像自杀者将死的瞬间如果被救回的话,人生就会改变,不会想再去自杀了一样。
挚爱想着电台里听到那条离奇死亡消息,会和冷晨有关吗?不过人应该一定不是冷晨亲手杀死的,不然自己现在就该任务失败了,而系统并没有显出任务失败的提示。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该尽快抓紧时间完成任务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目标是谁,但疑似目标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先将他们一一攻克。
挚爱蹦晃着脚,尽量不左脚使力地慢悠悠地走着,在走到转角处时,夜灯下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你回来了。”
挚爱见竟然是经炎,他一直站在转角处,等着自己了吗?
“只是去谈个话,去得还真久啊。”经炎道,“你个家伙。”
“嗯,你在等我吗?是什么事?”挚爱道,从经炎的话中可以知道他的确是一直在这等自己回家了。
估计还是从放学回来后就等着了……那不是等了好几个小时?连晚餐也没有吃?
“你不是说要去我家吗?还是去吧。”经炎将甩在地上的书包,拎了拎,说着就要带着挚爱掉转方向。
“今天?”挚爱怀疑地看向经炎,之前约好了明天再去,为什么突然又说要今天去了?甚至不惜在这等了几个小时?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挚爱继续问道。
“做作业,”经炎用一如既往的借口道,露出烦躁的样子,“啊啊,我突然发现今天的作业太难了,你不去我做不好。”
“那么难?”挚爱知道经炎既不是什么成绩坏的学生,也不是什么爱好学习的学生,做作业这借口未免找得也太蹩脚。
挚爱不免将这和单弈对自己说过的,关于偷听到经炎对手机说的那番话的记忆重合上。
“什么啊,你是不听我说的了吗?”经炎不想再和挚爱多讲什么,直接伸手拽过了挚爱的手肘,“不是你说想去的吗?”
“你哥哥今天在家吗?”挚爱问道。
经炎顿了一下,“这关我哥哥什么事?”
“但还是明天吧。我脚疼,该回家了。”挚爱知道虽然经炎和他哥哥那边的情报也重要,但思考了一下后,还是明天放学去更妥当。于是也找了借口。
“脚疼?我背你。”经炎直截了当道。
“……”挚爱见经炎是非让自己去不可了。
“我还是可以自己走的。”挚爱蹦了下脚道。就算遇到什么事,他也该正面迎上,攻克问题。
“来。”经炎拽住了挚爱的手肘,这看起来既像是为了扶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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