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黯淡的思绪中,自己内心一种长久以来如影随形却又不曾被发觉的病症显现了出来,那似乎也称不上“病症”而更像一种生理,它的构造源于某种从未能被解答的问题藏在其中——对事物的看法及由此而来的一切所谓“知识”,似乎都是对并不在“这里”的事物形成的某种想象...
细究起来它们好像并不是“知”的产物,而是其他某些看不见的力量借由想象制造出的假象,却因为它们都以“知”的面目出现,而让人深信不疑,就像一台投影机在银幕上投射下一连串影像,进而因某种原因看似具有了情节而成为了一部电影,可被那光影变幻与情节吸引而过度投入的人们却只看见影像和电影却全然看不见那台制造影像的投影机…
可真正的“现实”——如果它真的存在的话——与其说是人们自以为看到的那全部影像与情节,不如说是那影像与情节在观者心中引起的感应——即他切身真正以为感受到的一切——来得更确切一点。
可这样一来…
阿杰发现在投影与现实之间那从来都完全隐形的关系隐约显现了出来,如此…不可思议…
如同某种双向镜像,互映、互涉、互生…
像一条追逐自己尾巴的狗…
又像一个追逐自己投影的疯子…
他永远追不到,可只要心陷其中,便永远可以追下去。
只不过这痴狂让他的身心再不能由己,永无宁日…
既然如此…
细想之下,这里既有某种深不见底的深渊又像是座绕不出去的无尽迷宫…
思维纠缠之下阿杰一时也弄不清其中究竟所在,只觉里面确实有问题,像是某种无法弥合却也一直被完全掩盖的裂缝,但这并不影响作为一种根本错乱而存在的裂缝制造出随之而来源源不尽的错乱,于是不但这裂缝本身被它制造的同类们所掩盖,连那些由它造出的错乱也会被以同样的方式掩盖掉,于是一切就这样不断生成、延续、扩散、错乱着。
既然一切都是这种错乱,那好像也就无所谓“错乱”。
于是,它们全都成为了“真实”...
思维的脚步,到这里自行消失了,阿杰试图继续探究下去,因为直觉告诉他那关乎自己和存在的本质,甚至冥冥遥指向这场奇遇的真正缘由...却已没有任何方式和工具能让他这么做了。
好在思维并不是心灵的唯一层面,还有比之更深的所在,此刻似乎没什么能影响阿杰的心境——即便是这样的“新发现”。
被不期而遇的空灵洗沥之后,心识仿佛变成了一颗通体透明的水晶。
过去心里那种与生俱来、令人在某些境遇面前无法释怀的粘性似乎消失了不少,变得让任何乌云暗影都难以多做停留。
这本该有些沉重的思绪,此时却更像场孩子梦中的游艺,投入而纯粹,却又在真与幻间若即若离。
于是在这思维陷入僵局之际,看着自己从密密丛丛的野草上掠过,阿杰忽然想要玩另一个游戏,他试着立起身子...
哎,毫不费力便办到了。
这下僵局瞬间被抛在脑后,注意力转而全投入这新游戏。
可没有重力的状态下,“站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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