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陈年旧事 上

什么，我没法将它和李家扯上关系。”陆如嫣淡淡解释道。

    “你管他是什么毒？给他安一个不就完了。这件事谋筹到现在动的手脚还少吗？”林闻山不以为然道。

    陆如嫣听完却是笑了，这个林闻山某些事情上倒也坦诚干脆。看了看右手的药纱，陆如嫣缓缓道：“我本也是如此打算，只是你中午传来消息说有人看见胡义在李成的农庄内，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成下毒过于淫巧，那府衙大堂上的半截参是陆如嫣托街边乞儿将查验之法告诉仵作，才能在堂上查出问题。其实，若不是林闻山中午传来胡义的事，陆如嫣本想将参彻底掉包，方便治罪于李成。

    林闻山不解的看着陆如嫣。

    “胡义不论是跑了、还是死了都影响不到我们的计划。可他现在在李成手上，李成那个人心思多得很，他既然留着胡义一定是为自己想好了退路。除非你现在去把胡义杀了，否则明日李成定能翻盘……”

    “我当然不会去杀人。”林闻山听后皱眉道，“那我们心思不白费了。”

    “放心，不管李成有没有定罪，只要在府衙里走了这一遭他的嫌疑便洗脱不掉。我之前安排在李家药堂买参的人，接下来依然会去闹。李家坏了名声，对你总是有好处的。而且我想李成接下来也无心经营。以你的手段，拿下李家药堂方面的生意应该不难。”

    “陆如嫣，这点东西可和我们最初的打算相差甚远。”林闻山做摇头惋惜状，可他的语气里听不出遗憾，“功亏一篑，我想你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论你如何想，你林家的参与到此为止。”

    “看来你是不肯信我？也罢，我是无妨。之前的事虽然是我在安排，可李成不是傻子，等他回过神他的矛头对准的一定是你而不是我。”林闻山喝了口茶道，“我相信你必定还有打算，李家的药堂不值得我费这么多心力。你那日允诺我的我还记着，我在此静候佳音。”

    林闻山的话，令陆如嫣失笑，她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放手一搏罢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陆如嫣所料，事情出现了逆转。

    府衙门前多出了一人，却是失踪了的胡义。

    胡义当着府官和众人的面承认了毒杀张厚照的事实，并撇清了李成与此事的关系。声称是他有意陷害李成，而那一百两银子则是他打着张厚照名义借的生意上往来。三言两语，胡义将事情拦于一身，李成则推脱了干干净净。

    张吴氏哭的昏死过去，李成被当堂释放，胡义则被关入大牢，只因凌王寿诞将近见不得血光，才押后判刑。

    李成下了堂，体内绷紧的弦终于放松，拖着疲惫一天的身子刚刚进了府。却被告知有客恭候多时。

    进了前厅才发现陆如嫣正端坐在堂前悠悠的品着茶，身后还站着两个仆从。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陆如嫣李成目光瞬间阴狠，满身狼狈褪去变得咄咄逼人。若不是嗓音透着干涸的嘶哑，拿起桌上茶杯灌水的姿态又过□□猛，倒真看不出在牢里给人关了一夜。

    “我说我能助李家家主今日顺利归来，且有要事相商，他们自然就放我进来等了。”陆如嫣小口的抿着茶水淡淡道，“你看你这不就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陆如嫣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李成冷笑道。

    “李老爷在说什么，如嫣可听不懂。这牢狱的滋味不好受，看你刚才茶水喝得如此急想必昨日到现在都没进过饮食。”随手指着茶几上的一盘糕点道，“我刚才等久了，托你家仆人做了些吃食，味道不错，你不妨也吃两块我们再好好说话。”

    陆如嫣的话倒真勾起了李成腹中的饥饿，他在牢中粒米未进点水未沾，此刻早已饥肠辘辘。顺手拿起一块糕点，李成道：“你来，总不会只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他想起了曾经的陆如嫣，那个幼小的身影连生气都透着孩子气，生意上的手段更是幼稚的不堪一击。李成有些恍惚的看着陆如嫣，只当她如今虽变得老练却仍然没摆脱孩子心性。陆如嫣没有回答，只是吹着茶水上的碎末含笑的看着他。

    李成将糕点送入口中，糕点甜腻的香气沾染口舌，与之前还未消散的茶水味混在一处。熟悉的味觉让李成心中警戒，他忙将糕点抛掷在地，随即拿起茶壶看了一眼其中的茶水。

    只一眼，便勃然大怒。

    “啪！”茶壶被砸在地上摔个粉碎，李成怒道：“是谁泡的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