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陈年旧事 中

r />     “李成，你下毒谋杀在前，逼人伪证在后，还试图逼人自尽。如今押你入府衙，你还有什么话说？”

    这赵齐为人正直热心，虽不是隶属府官，却也会在闲暇之余帮府官擒贼抓赃充衙役之事。陆如嫣这两年与关城大小官差混了个脸熟。知李成留有后招后，今日一早便前去求了赵齐。赵齐对陆家这个当家嫡女印象不错，对两年前陆如嫣和林家为山参对薄公堂的事也留有记忆。见陆如嫣恳切哀求，恻隐心起便答应带着一名护卫，陪陆如嫣走上这一遭。有赵齐等人作证，自然能让府官相信李成的罪行。

    什么有毒山参、求取解药都是幌子，为的不过是在李成疲惫不堪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诱他亲口承认下毒一事。那参茶也并非用那毒参所泡，而是加了点料的普通参茶。为的是让李成精神亢奋。

    “陆如嫣，你害我！”李成怒视陆如嫣。

    陆如嫣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弯了弯眉眼笑的格外甜。李家大门处似有喧哗，隐约听到有人再喊她，她也没去在意。

    “李成，你害了那么多人，怎么能说我害你呢？只有你这样的人入狱，方能正我朝律法。”可惜有些事没问清。不过只要李成伏法，等入了牢狱她有的是办法让李成拿出解药把话说清。

    李成知大势已去，面容逐渐扭曲阴狠，看向陆如嫣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可惜目光不能杀人，陆如嫣全然不在意。

    就在陆如嫣觉得大局已定，赵齐准备和另一名护卫一起押李成回府衙时，李成却忽然发难。只见他双手抓住护卫的胳膊一拧，不顾颈下锁骨处被匕首划伤强行甩开了身子。制住他护卫猝不及防，不仅被他挣脱还被夺走了匕首。

    重获自由。李成举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血的匕首，不顾一切的朝陆如嫣冲来。此刻他的面目已完全狰狞，眼中是数不尽的恨意。

    “陆如嫣，受死……”

    “啊！”

    陆如嫣惊叫出声，匕首却没插在她身上。

    消失多日的叶卫疆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把将她圈护在臂弯之下。背朝李成，用后背生生挨下了这一刀。

    陆如嫣被这变故惊呆，就在李成拔出匕首准备继续袭击时，赵齐最先反应过来。他大步上前一脚将李成踹翻在地狠命一跺，只听“咔嚓”一声，李成的右手已然断裂，匕首也滚落在地。

    他似不放心，又在李成颈后一踢，见李成被踢晕才回身道：“低估了这混蛋，刚才令小姐受惊了。”说完拍了拍叶卫疆的肩。“这位小兄弟，眼下已没有危险，你快放开陆小姐让赵某为你止血。”

    叶卫疆却是动也不动。

    陆如嫣这才察觉不对，叶卫疆此刻头倚在她肩上好似昏迷，双手却将她护的极紧。

    “叶卫疆、叶卫疆你怎么了！叶卫疆……”陆如嫣在叶卫疆耳边呼道。

    过了一瞬，又似过了许久。

    叶卫疆艰难抬起头，一张苍白的脸只有眼眸黑亮如昔，他看着陆如嫣缓缓笑道：“别怕，有我在，必不会再让你受伤……”说完，手一松便向后栽去。

    赵齐眼疾手快匆匆扶住了他，忙将他放平，唤李家先前被赶去后院的仆从拿止血药物。

    陆如嫣见状，上前对之前拿着匕首的护卫道：“你这匕首是否有毒？怎么一下他就变成了这样！”

    那护卫对着变故也是一脸惊愕。

    所幸，叶卫疆被匕首捅的伤口并不算深。赵齐所掌管的防隅兵隶属护城军，虽没上过战场，平日训练大大小小的外伤也没少承受，因而很快为叶卫疆止住了血。李家的仆从捧着药物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

    陆如嫣见血止住心下稍安，但见叶卫疆依旧昏迷不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陆如嫣才从温娘处得知，叶卫疆自那日回家之后，将自己关在屋中一连数日没有好好进过食饮。若不是张大叔去为护城军送野味无意听到有人说起陆如嫣求了赵齐去了李家。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叶卫疆，叶卫疆心系如嫣，只怕这小子想不通死理还不知要将自己关上多久。

    幸而叶卫疆此时昏迷，他若清醒知陆如嫣为他如此担心，怕是会羞得满脸通红。说起来叶卫疆年轻强健，本不该轻易昏迷。只因他连日少食导致体虚，又一路忧心疾奔，刚进李家就见李成行凶，大惊之下被捅了一刀，这才晕了过去。

    就在陆如嫣令李家仆从去寻大夫时，叶卫疆终于缓缓苏醒，见陆如嫣满脸焦急忙想起身安抚，不小心碰上伤口疼的“哎呦”一声。

    见叶卫疆醒了，陆如嫣这才放下心来。赵齐见状点了两个仆从令他们将李成抬去府衙，然后拜别了陆如嫣。

    陆如嫣表达谢意后，将叶卫疆扶起。确认他能走后不顾叶卫疆反对，扶着他缓缓离开了李家，只留下李家一众仆从姬妾茫然无知惶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