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撑回到家里,萧子凡终于闷声不吭地栽倒在床上,被子蒙头,看得出很难受的样子,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哭出来。周西西也很理解,萧子凡自小便被保护得很好,或许从心理层面来说,他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当年高考听到过很多这样安慰人的话,什么“没关系,还有明年”、“失手而已,其实你很棒”之类的,在周西西眼里这些话都实在显得低端,要她说就该叫他好好痛哭一顿,把那些压制的情感都宣泄出来。等到精神极度疲惫的时候再好言以劝,也就自然事半功倍。
周西西就那么坐在床边,不声不响的,只是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她们这派的理论最忌讳把患者丢到孤独里,可是同时也忌讳上来就说得太多,叫人迷乱了心性。
萧子凡更多是沉默,无声无息,连声呜咽都没有,看这情形,周西西不得不干预了。
“真的很差?你跟我说说哪里不如意了?”
萧子凡不肯说话。
西西把手从他背上挪开:“你不说我也走了。”
这时候他才应她:“我没写完。”
“什么叫没写完?把考题告诉我好不好?”
“他问,‘仁恕’之道是什么?该怎么对待邻国?”
“嗯,然后呢?你要写什么?”
“我就写仁是什么,恕是什么,可是,该怎么对待邻国没写……中途我真的太累了,睡了过去。”
萧子凡既然说话总不好老蒙着头,可是他脸色确实不好得很,是伤得太重的缘故。
周西西便指出来:“你身体抱恙,本就不适合考试。如今出些差错,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好责备自己的。”
“可我,可我……”萧子凡说着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看样子很是难受。
周西西忙唤他躺下,又说了许多暂时安抚的话,才叫他暂且安稳下来闭上眼睛。不过时不时地萧子凡还是忍不住咳嗽抽搐,看来是心魔内郁,反而倒逼出疾病。而原本就千疮百孔负重前行的身体再被这么一刺激,连锁反应排山倒海而来。
她从前并没有处理过心理和身体并发交织的症状,一时也觉有些棘手。想来想去还是得用药,虽然有些违背她所习得的道理。
不过萧子凡咳着咳着又不咳了,还很不乖地睁开眼睛来,周西西正打算上去说几句重话,没想到他先开口:“搞什么东西?怎么他这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她能判断出这是萧子渊。果然如他所说,萧子凡现在病得越重,带着萧子渊出来说话的时候也要说几句喘口重重的气。
萧子渊不满地抱怨道:“你当的什么心理医生?怎么把人还劝病了?”
周西西还想说他呢,立马顶回去:“第一,不是我把他劝病的,是本来身体就不好;第二,我在做心理咨询呢,你中途跑出来干什么,你又不用接受治疗的咯;还有第三……”
萧子渊压根不听她说直接来一句:“庸医!”
周西西懒得正眼看他,萧子渊根本就是那种不明药理还要乱指点的家属嘛!
萧子渊指点道:“你还是给我找个能看病的大夫来,把身体养养好再说。”
周西西心想也对,虽然看这人很不顺眼,可也不能耽搁了子凡的治疗呀,立马上街把城里最有名气的老大夫请到家里,为萧子渊号上一脉。老中医果然有些本事,几根针下去,再拿些不知名的中医药物熏熏,萧子渊立即气顺许多。
萧子渊趁机再调侃她:“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白娶你了。”
周西西闷哼着道:“我又不是专门学医的,当然不能治身体的病。你有本事找个人把子凡给哄开心了呀。”
萧子渊敲个响指:“我就能。”
“你?”周西西忽然想到临考前他的保证,跟他秋后算账:“还没说你呢,考前谁说的一定帮他的。结果他睡过去了你还不叫醒他。”
“大姐,我都被锁着我怎么叫醒他啊?”萧子渊也很无奈,原来萧子凡真的狠下决心要凭自己努力单干,所以预先把萧子渊的门给栓上叫他出不得来帮忙,他在考场睡着的时候萧子渊甚至都没发现。不过这局面他早有预料,信心十足地道:“你慌什么?明天才考试呢。”
周西西听得愣愣出神,明天才考试,那今天萧子凡去考的是什么?
“我早就拜托胡大人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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